第(2/3)页 那管事赶紧劝阻,李老爷也及时出言道:“若是鄙号没有又如何会劳动尊驾到此?” “有便好,俺还赶着回河南去,另外这价钱嘛……” “价钱尊驾大可放心,鄙号的上等白麻布这几日单卖都在四钱七一匹,尊驾要的量大,便都按两钱来算好了,多出的部分就权当本店奉送了。”这样算来光是其中的差价就有近一百余两了,李若虚言语中透着讨好,见对方表情没有变化,赶紧补充道,“奉送一事鄙号绝不敢外传,也请尊驾保守此事。” 如此一说那汉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两日之内就要见货,可不要耽搁了俺的行程。” “尊驾放心。” “那好,后日一早我还来店中寻你。” 说完这话汉子便与伴当头也不回地离去了。 送走这位‘尊客’,李老爷先屏退了左右,只将老管事一人留在了厅中。 老管事见其他下人退去后,才小声道,“老爷,这价格不说,但五百匹布两日内我们可没法凑齐的。” 眼下四钱七一匹的白麻布价格自然虚高不少,这主要也是因为大行皇帝宾天,各处都在紧着用麻布的缘故,两钱银子一匹也不会亏,但论及数量要在三日之内凑齐五百匹之数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。 “如今店中的确是不够,不过我记得过天风那里似乎就有两百来匹白麻布的样子,加上柜上如今的存货应当差不太多,还有缺口的话就加些银子去高家和郭家挪借些来。” “这……”老管事有些不大明白,“恕小人多言,老爷怎么会如此看重此人的?这汉子不光口气蹊跷,甚而连定钱都没曾给过一两的。” 听老管事不明所以,李老爷有些得意道:“你还没看出此人的身份?” “身份?” “我先问你,这段日子白麻布为何价格看涨?” “自然是因为国丧。”老管事恍然,“原来如此,看来这人也是为此而来。可为何会要如此之多,难道是想转卖获利不成?” 李若虚呵呵笑道,“我原本也如此想,不过听他一口河南口音,又自称是卫辉府人士,加上这行事作派,恐怕多半是藩王府上的门客。” “藩王府?”老管事闻言一惊,喃喃道:“卫辉府……莫不是……潞王?” “你还算有些见识,恐怕真是如此了,我听说如今小潞王的生母杨次妃喜用同宗之人,恐怕此人还真是潞王府的门客。” “这就说得通了,以王府之大,的确是需要如此多麻布。”但管事转又疑惑道,““潞藩虽远在河南,可如今都过去了十余日,消息早该传到卫辉府了,那边又不是没有布行,要准备也早该准备了。” “你恐怕想差了,皇帝才宾天多久,这一位多半就是潞王府在京中的眼线,想借此机会赚上一笔。”李若虚淡淡道,“那边是有布行,可眼线也多,王府中也不会是铁板一块,不然潞王府在京师和通州都有商号,他又何必舍近求远?至于说王府会不会早准备下了,那又有什么关系,只要价格不要太出格,为国丧多出几百两银子的用度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去平白置喙,没有谁会在这展示孝心的档口专门出来添堵的。” “可对方并未表露身份,老爷如何笃定此人就是王府中人?” 李老爷被问得入巷,再次笑道:“他若真表露了身份,我倒要怀疑是虚张声势了,方才我与他闲话中故意问了一些与藩王相关的事务,从此人应答来看在王府中做事的时间应该不短的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管事道。 李若虚捻了捻花白的胡须,吩咐道:“原本想着边家那批货物如何脱手,如今既是销往外路省份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,虽然这批货物不多,但结个善缘总不会有错,若此人真是王府中的亲信之辈,他日说不得还能打些交道。我听说那小潞王已经十三了,再过两年就该大婚,这又是好一笔用度,今上刚刚即位便给辽东发了两百万帑金,对自己家人想必更不会吝啬,若有这一位的关系在,说不得到时还能做成一笔大的。” 第(2/3)页